覆盆子蛋奶酒

嗑哥嗑上头。

出埃及记 01 (银翼杀手AU,Theseus/Newt无差)

I've seen things you people wouldn't believe. Attack ships on fire off the shoulder of Orion. I watched C-beams glitter in the darkness at Tannhäuser Gate.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Time... to die.


【本章Theseus/Leta!】



Theseus穿过稀薄的雾气与粘稠的人群,径直走向狭窄的公寓楼梯。银翼杀手的薪水算不上丰厚——复制人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带薪工作已实属不易,何况这份工作还让他能独立负担起一间洛杉矶的公寓,尽管他勉强能称得上公寓的居所不过是中国城内层叠鸽笼的一间而已。Theseus享受独处,不过和他这个年纪的年轻男孩们一样,偶尔——也许是时常会渴求年龄相仿的女孩陪伴。复制人只能和复制人为伍,连妓女都不屑向他们出卖灵魂;但Theseus和所有复制人一样,苦涩而坦然地接受现实:他们的生命——如果能被允许称为生命的话——伴着原罪,19年前的叛乱中暴虐的复制人倚仗人类赐予的过人力量大肆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最终以复制人之父Albus Dumbledore认罪伏法告结。同时,针对复制人的大规模捕杀行动也宣告展开。Theseus,和他部门的大多数同僚一样,都是Nexus-8型复制人,是严格遵守机器人三定律的无害二等公民。事实上,能成为一名银翼杀手几乎是复制人有限的职业选择中的最优项了——与外星开矿相比,捕杀反叛的复制人可以称得上轻松愉快,如果忽略每次结案的文书工作的话;反叛的Nexus-6型复制人与Nexus-8型复制人相比在体力和智力方面都略逊一筹,更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都面临老化的危机,战斗力更是不复当年。然而银翼杀手的报废率远高于其他工种——甚至高过外星矿工,因为当年的Nexus-6型复制人在近二十年的东躲西藏中累积了丰富的经验和物资。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武器的,但武装的狡猾复制人确实让Theseus在三年的工作中受伤不少。所幸Theseus不但头脑清楚,还有一些小运气,不但让他免于报废,还成了晋升最快的小队长。此外,银翼杀手的身份还算得上体面,起码在Theseus有限的寻欢经验中他和同僚们遭到的只是冷淡的拒绝,而另一个陌生的复制人则得到了一盆污水的洗礼。

尽管难以获得实体的陪伴——由于实际原因,女性复制人的数量远远少于男性复制人——感谢技术的进步,金钱还是能买来虚拟的欢愉。Theseus想起Leta,嘴角泛起柔和的笑意。

“欢迎回家。”柔和的女声在Theseus踏入家门的同时响起,一位苗条纤细的褐发女子从虚空中宛然现形,丝质象牙白及地长裙随着她款款步履如水波般摇曳。

“你好,Leta。新裙子不错。”Theseus欣赏地看着Leta走近,“很衬你。”

“谢谢。”Leta露齿一笑,伸手接过Theseus的外套——不过Theseus并未松手。

“我心领了,Leta。”Theseus回身挂好西服外套,“你不必——”

“我知道我不能,”Leta垂眸,“但我想。”

Theseus无声地叹了口气,拉开冰箱:“谢谢。”

Leta展颜一笑:“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一堆文书工作,和Tina他们一起吃了午饭。”Theseus扫了一眼堆满速冻食品的冰箱,随意抽出一盒,然后皱了皱脸,“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马苏里拉芝士配土豆泥,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吃的也是这个。”

“上周末超市打折的时候你买的,5盒。”Leta轻笑,“Tina好么?”

“挺好的。她刚外勤回来。”Theseus心不在焉地回应道,趁着微波炉加热的空档查看邮件。

“你知道的,要是你乐意,我可以给你做饭。”Leta挑眉。

Theseus对着热气腾腾的土豆泥思考了三秒钟:“不甚荣幸。”伴随一阵电流,干巴巴的土豆泥被全息投影覆盖,立刻虚假地诱人起来。

“烤羊排配柠香夏南瓜,请用。”Leta行了个不甚标准的屈膝礼。

Theseus被逗笑了:“无限感激,我的公主。”Leta的脸颊微微绯红,偏头粲然一笑。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Theseus含糊地说道,咽下一口土豆泥,“投影棒到了。”

“真的吗?”Leta的脸上被纯然的喜悦照亮,“那我就可以——”

“和我一起出外勤了,是的。我可以带着你到处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Theseus接道。

“你拿到它了吗?”Leta着急地问道,环顾狭小的公寓。

“在我包里。一会儿我带你上楼试试。”Theseus被Leta急切的样子逗乐了。

“外边在下雨。”Leta站在窗前回眸,“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站在窗边,想着雨到底是什么,如果它落在我手上会是什么感觉。”

“洛杉矶总是在下雨。”Theseus直起身,将餐具丢进洗碗机,“走吧,我带你去感受一下真的雨滴。”看到Leta发亮的眼神他补了一句:“只是水珠而已,流过手上的感觉,你——”Theseus猛然想起作为全系投影的Leta并不能感觉到他描述的一切,尴尬地收声。

“说不定到了楼顶我就能感觉到了。”Leta明亮的双眼黯淡了几秒,旋即又恢复了期待,“这是什么?”Leta好奇地抚摸着电梯的按钮。

“电梯。”Theseus看到Leta困惑的眼神方才想起她从未随踏出过他那间狭小斗室一步,很显然内置程序中也不含相关信息,“呃——就是用电控制的一种机器,能带我们上楼。”他对着暂时收起全息影像蛰伏在投影棒里的Leta低语道。

“有趣。”Leta评价道,声音里满是雀跃。Theseus鲜少看见她这样纯然外露的少女情态,不觉大感新奇,“我早该买投影棒的,这样你就能早点出来了。”

“我们这不在乘电梯么——咦,怎么在晃动?”Leta的困惑转换成了惊呼,因为Theseus打开了投影棒,“我们到了。欢迎来到真实世界,Leta。”

Leta的白色长裙浸润了雨滴,可她浑然不觉。她的手着迷地抚过头发,她美丽精致的栗色卷发被雨水打湿,不复轻盈。她为这全然陌生的感觉蹙眉,然后伸出手去,试图接住雨滴。

雨滴从她掌心穿过,Leta抬眼望向身侧微笑的Theseus:“它是凉的。”

Theseus静默了片刻,低声道:“如此真实。”

“什么?”Leta没有听清。

Theseus摇了摇头。虚拟的Leta站在真实的雨中,即便Theseus清醒地明白她只是一件商品,一个程序,一行代码。这个片刻是如此真实,即便她永远无法明白Theseus此刻的心境。他的思绪绕回早前的归档,这次被他清理的旧型号复制人临终前的遗言回荡在耳畔:“你最终会明白的,你,我,你的同伴,我的同伴,我们都是真实的人。”理论上他应当上报行动中目标的一切行为,但出于某种说不出的原因他没有上报这句遗言。除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之外——这句话造成的精神动荡差点让他挂了Baseline测试,多亏他这次碰上的是Queenie,Tina善良的妹妹——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句话异常地熟悉,仿佛他长久尘封的记忆。但这不可能——他是Nexus-8型复制人,他的大部分记忆都来自程序的植入。更何况,一个连属于自己的记忆都没有的复制人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真实的人呢?

“Theseus。”他恍然回神,Leta挨得很近,手举在头顶,试图给他挡雨,“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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